结魄灯之还乡

渣短慎,OOC,润玉少儿化

虽说标着“结魄灯系列”但后续未知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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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是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,若非四下寂静得紧,怕会忽略那一点抽噎。

也不会是天庭仙童,毕竟瘦成这样,拿出去是会丢面子的,且瞧那衣料,即便是三重天的洒扫侍女摸过也会起疹子罢。

旭凤想走近细观,孩子却十分机警,拔腿便往银花树后躲,也不怕被树根绊了脚。

旭凤停下脚步,难得温声去哄,说自己不是坏人。

孩子不信,但观四处陌然,越发惴惴不安,还是怯生生探出小半张脸来,可怜巴巴问他:“这是哪里?我母亲呢?”

“你母亲有事,托我看顾你一会儿。”怕他不信,又补了句,“你叫润玉,你母亲是一条鲤鱼精,是不是?”

润玉还是不肯信。凡人那些拐骗小孩的手段,他与母亲住在河边时是见识过不少的。

旭凤又说:“你母亲是鱼,你却不是。你额长犄角尾如银蛇,别人都不晓得,是你母亲说与我的。”

润玉慌忙捂住屁股,头上犄角却冒了出来。

旭凤朝他露出“我没说错吧”的得意神色。

他的原身是秘密,母亲是绝不会泄露给有歹意的人。润玉犹犹豫豫走了过去,软里软气喊他一声哥哥。

旭凤表情微妙。

润玉幼时的性子与他长成后天差地别,或说与普通小孩无甚不同。他摸摸这又看看那,好像一切都很新奇,若非心底还记着他母亲教导的礼数,怕是要爬到树上去摘那些晶莹神秘的银柳枝。

旭凤只能从他脸上去找兄长成年后的几分模样以聊以自慰。

旭凤有心同他亲近,便变出几碟点心招呼他来吃。

润玉未上天宫之前,与他母亲的日子并不好过,因而这些尘埃之物于他恍如珍馐,又问他可否捎些给他母亲。

自然是同意的。旭凤看着瘦不拉几的兄长有点难受。

忽然窥见他皮肤上一抹淤青,立即怒了颜色:“谁干的?”

润玉一抖,结结巴巴道:“就、就池里的鱼见我同他们长得不一样,用卵石砸的……”

旭凤脸色难看,本想问了那些人姓名要他们好看,又想到已是覆水难收,气愤之余更多心疼。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他握拳,满眼伤痛。

腿上忽然一重,却是润玉绕过碟子爬上他的身,捧着他的脸摇摇晃晃往他眼睛里吹气。

旭凤云里雾里:“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
“我受伤时母亲便是这般做的。”润玉往他另一只眼睛里轻轻吹了吹,刻意放柔的声音像用小火缠绵地煮着,“吹一吹我便觉得似乎没那么疼了。”

旭凤的心猛然一颤,只觉双目更加涨了,忍不住抱住他,狠狠闭上眼。兄长……

“乖啦,不疼。”润玉挥着小短手拍拍他的背,心想再不放开点心要被压坏了,他有些不甘愿地化出尾巴在旭凤脸上扫了扫,嘟囔道:“大不了我把我的尾巴给你摸呗……”

旭凤忍俊。

终归是一方帝王,旭凤放开润玉时已恢复如初,从善如流地摸摸此时还小的尾巴,用哄小孩的口气赞美道:“你的尾巴很漂亮,是那些人孤陋寡闻、有眼无珠。”

“我为什么不是一条普通的鲤鱼呢……”润玉咬咬唇,尾巴烦躁地在地上拍了拍,有些闷闷不乐,“我不喜欢它,因着它母亲与我总受人排挤欺负,她让我把犄角尾巴藏好,可我情绪一激动便会暴露,所以我们常常搬家。”

润玉不自觉地扁了扁嘴,看着他:“你说我怎么才能把情绪和尾巴藏好,让母亲安定下来呢?”

“……一切会好转的。”旭凤发现他无法回应他的求助,只能干巴巴地安慰,“你只需要再忍耐几年,会有人来到你身边的。”

“是那个人吗?”润玉忽然有点激动,扯着他的袖子,“是……父亲吗?”他总看见别人有父亲撑腰,所以作此猜想,可母亲从不提他,“他要来接我们了吗?”

他瘦巴巴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光彩,令旭凤既心酸又愧疚,连指甲掐进肉里也不晓得。

“是。”

“他是来保护我们的吗?”他满脸期待。

“他会接你离开,没人再敢伤害你。”他的声音流露出疲惫。

“他——”

旭凤别开脸:“你今天累了吧,睡吧,醒来便能看见你母亲了。”

“是有些困了。”润玉缓缓眨了眨眼,觉得越发乏力,他小心翼翼地搂着旭凤,“我今天很开心,旭凤哥哥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旭凤低声道,轻轻拨开他额头碎发,停了停,微微俯身。低头吻下去时人已经消失了。

偌大的璇玑宫又恢复了几年来的寂静,若非盘中残留着咬了一半的糕点,便像是从未来过这么个人一般。

唯有一旁的结魄灯还寥寥燃烧着余烬,像幽幽凭吊往事的一炷香,陪伴着静静久坐的帝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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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:润玉旭凤相战,润玉亡,旭凤登帝,思念爱人,以结魄灯烧故人遗物聚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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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 2018.08.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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