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常OO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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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总在哭泣的男孩眼睛肿得像核桃，一抽一噎的重复着我不恨你，每一个破碎的音调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在他心上。
他抱紧男孩正想安慰，对方却猛的推开他，怒目切齿，是更稚嫩的模样，“为什么要杀死小柔姐姐？你不是我哥哥，我恨你！”
“我不是……”他如遭雷亟，仓惶拉他，“我只是想保护你，小柔她变成了恶灵，我没办法……”
慌神之间，心口一凉，短刀刺透心脏，他愕然抬头，眼前又是那张追悔哭泣的脸，踉跄后退跌入深渊，他急忙伸手去拉——
“弟弟！”
曹玄亮猛的睁开眼，伸着手，骨节僵白，惊魂未定。
“我在。别怕，是梦而已。”
一只手稳稳握住它，处于变声期的硬哑嗓音卷着柔和，像半融化的铁。曹玄亮吐出一口浊气，那只手覆上他的额头，随后有灵力缓缓注入他体内，平息他紊乱的灵魂。
补灵结束，可对方似乎没有撤手的意思，仍保持着亲昵的姿势，背着光看不清表情，依稀抿着唇，沉闷如未刻字的石碑。
压抑感自掌下皮肤蔓延，梦中被刺的地方又开始叫嚣，曹玄亮拨开手，坐起身，首先打破沉默，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然而曹焱兵答非所问，“你一直在挣扎，我叫不醒你，——梦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？”
嗓音在变声期的加成下阴煞煞的，像曹玄亮欠了他一屁股债。
梦到你捅了我一刀。
他稍稍放空目光，露出回忆的神色，隔了两秒才漫不经心答，“啊，忘了。”
“骗人。”声音闷闷的。
曹玄亮撇撇嘴，“大概又梦到了以前的事，我觉得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以前的记忆。”
曹焱兵没说话。
曹玄亮站起身，趿着拖鞋绕到床尾，“唰”一声拉开窗帘，灿白的日光如水般泼进，洗去他一脑子的混沌梦渍，身体也轻爽多了。转回身，曹焱兵依旧一动不动枯坐，他奇怪地挑眉，“你好像并不高兴？”
曹焱兵还是没说话，但好歹扭过脸盯着他，表情像欠了曹玄亮一屁股债。
曹玄亮眉心微动，若有似悟，“不敢面对？没什么担心的，我说过不怪你，真的不用觉得愧疚亏欠。”
曹焱兵垂着脸，又开始冒充石碑，像只和自己较气的狼崽，蔫儿吧唧的挺招人疼，让人想亲亲搂搂捋捋毛。
事实上曹玄亮的确这样干了。
“……干什么？”
曹焱兵看着一手摸他脑袋，一手掌心向上伸过来的兄长，一脸懵逼。
曹玄亮正儿八经，“旺财，握右手！”
曹焱兵额角一抽，“啪”的打掉那只手，又挥开另一只，咆哮，“曹玄亮，你找死吗！”
我已经死了。曹玄亮吐槽，揉揉发疼的手心，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一脸凶相的镇魂将，“这样鸡飞狗跳的样子才像你哎。”
曹焱兵皱眉，“鸡飞狗跳是这么用的吗？”
“别在意细节。”曹玄亮伸出两根食指，戳在他嘴角往上提了提，端详着满意点点头，“这样更好了，唔…眼角也弯一下，——说起来，我好像很少看你笑？”
曹焱兵捉住他恶作剧的手在指间摩挲，“切”了一声，声音硬邦邦的，“有什么好笑的。”
曹玄亮看他倒竖着眉毛像又陷入什么不好的回忆，收回手，从容不迫的掏出一颗糖，趁他发呆之际塞进他嘴里，后者立即扭曲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向他瞪来。
“人这一辈子，谁命里不带点劫，谁没点阴晴圆缺。”
曹玄亮懒散开腔，慢悠悠又剥出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，没两秒就维持不住变了脸，露出和曹焱兵一样扭曲的表情。
“总困在过去只会使现在甚至未来也变得不幸，年纪轻轻的别跟个老头子似的，你可是曹操的后代哎。”
曹玄亮酸得眉毛打结还执着地撒鸡汤，好在糖果表层的酸融化后，很快透出一丝丝甘甜来。曹焱兵舒展开眉毛，听面前人温言细语，潺潺如春水，磨着耳朵极好听，“正所谓‘苦尽甘来’，喏，现在不是甜到了吗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啦。”
唇齿间溢满纯粹香甜，曹焱兵抬眉，正好撞进曹玄亮含笑的眼瞳，眉角发梢尽是温柔，不多一分也不少一毫，恰是多年前某个月夜桥下，他蹲下身喂他吃糖时的模样。
他怔忪半晌。
“……切，说话老气横秋的，你又才多大点？”他回过神，动作粗鲁的揉乱他的头发以掩饰羞赧，“话说得一套一套的，实际上就是想塞我酸的吧。”
“谁让你脸色糟糕得跟黄梅雨一样，我怎么都哄不好。”曹玄亮恍然大悟，“是叛逆期到了吗镇魂将？”
回敬他的是头顶更用力地摁了摁。
“你也别总家里蹲，闷得身上都长蘑菇了，下午跟我出去走走，见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
“……小柔姐姐，另一个我当初未能保护好的人。”
06
最初察觉有异的是曹焱兵。
他脸色一沉，一个大跨步挡在曹玄亮面前，压低身体，蓄势待发。
黑压压的恶灵围住他们，曹焱兵桀骜一笑，召出许褚与十殿阎罗，以曹玄亮为圆心厮杀附近恶灵。
曹玄亮对自己被保护者的位置有点不爽，曹焱兵挡在他周围，本来施展手脚的空间就过小，难免误伤，曹焱兵还时不时突然冒出，曹玄亮好几次险些把雷钉扎在他身上。
就像现在一样——
“小心！”
曹焱兵再次毫无预兆地闪到他身前，挥动十殿阎罗准备再来一炮，曹玄亮慌忙捏回几已射出的雷钉，匆促间还割伤了指腹。
……他受够了。
曹玄亮二话不说，直接上脚，正中曹焱兵膝窝。
曹焱兵“诶”了半嗓子身形歪倒。
视野终于开阔，曹玄亮泄愤似的打出一排排雷光刃，割麦般扫掉一片片恶灵。
从地上爬起来的曹焱兵：“……”
单方面的扫荡工作在二人一灵的合作下提速完成，曹焱兵掏出胸口的白色花束，即便他在战斗中小心翼翼地护着依然变得残败，他轻抚着破碎的花瓣，脸色算不上好看。
“重新为她采一束吧，我知道附近有这种花。”
回收完武器的曹玄亮走到曹焱兵身边轻轻说，曹焱兵嗯了一声，看向他的脸带着讶异，但更多的是骄傲与高兴，“没想到你现在没有守护灵本领也不赖。”不愧是他的哥哥。
“在遇见你之前，我独自收拾过好几拨恶灵。”
曹玄亮撇撇嘴，低头整理腰间小包。曹焱兵听出他话里一丝被看轻的不爽，勾了勾嘴角，弯到一半时忽然凝住，“你受伤了？”
他捉过曹玄亮的右手，指腹上留着几道暗红，伤口很浅，已不再流血。
曹焱兵阴着脸，嗤笑半声，“这就是你‘独自收拾好几拨恶灵’的能耐？”
曹玄亮挣回手，懒懒剐他一眼，“你以为是谁害的？”
曹焱兵显然理解错了，垂着脸表情纠结自责，嘴唇紧绷成一条线，气氛变得沉重而压抑。
“是我没保护好你，明明你就在我身边还让你受了伤……”
“谁稀罕你保护了，”曹玄亮伸手按了按胸口旧伤处，那里已经没有心跳，空荡荡冷飕飕的，但仍然会痛，“我说过，别对我抱着愧疚，我也不需要任何人‘保护’。曹焱兵，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。”
曹焱兵抬脸看过来，然而曹玄亮现在不想看他，他错开目光，转身朝某个方向离开，头也不回的道，“那种白花绕过这排房子就有，不赶快天就要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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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亮心脏不时会痛是因为三火对他掺杂的愧疚让他感到压抑和压力，也是梦魇的部分原因，所以最后憋不住朝他发脾气(:зゝ∠)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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