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焱亮/镇魂街】寄生于你的痛痒02

练笔小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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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焱兵在有生之年再见到曹玄亮时,距离那个炎热而潮湿的盛夏已六年有余了。

两千多个日夜足以使幼苗长成巨树,稚子挺拔成少年,然而曹玄亮依然保持着那年炎夏的模样,眉眼细长,满身伤血。

早在多年以前,时间便已在他身上死去。


曹焱兵看定他,心脏激跳血液沸腾,体内全部液体翻涌着撞破他坚强的表装通过泪腺往外涌,死魂岛上镇魂将遇事要冷静的训诫全喂了狗。他一把抱住没来得及逃开的曹玄亮,顾不上他的反抗,干涸了六年的眼眶如岩浆爆发,很快在绿沈的肩膀洇开暗色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
透明滚烫的液体流进曹玄亮的颈窝时,他突然停止了挣扎,茫茫然睁着眼,不明白为什么。

“……你是谁?”

曹玄亮问,声线直硬像钢笔划成,又宛如沙漠里常年缺水的植物般干涩,虚看着前方的眼瞳半垂着,像无垠海域上被迷雾笼罩的帆船,他的记忆一片空白,肌肤相贴处却黏着混沌的亲切。

曹焱兵在他颈窝连绵地蹭了蹭,像小动物的亲昵,他恋恋不舍地抬起头,目光如胶般凝在他身上,攒着他一辈子的温柔。


“我是曹焱兵,你的弟弟啊。”

他压抑着哭腔,哽咽道。


怀里的手感比记忆中还要瘦弱,身材太薄表情太凉,抱着都硌手,所以留不住,但他偏要留住,死也不会再放手。他伸手去拉曹玄亮的手,后者本能一缩,瞥见他眼底痛色,又浑浑噩噩的伸手去擦他湿漉漉的脸。

时隔多年,曹焱兵再度闻到那人袖口熟悉而安心的草木味道。曹玄亮比他矮了大半颗头,得稍微踮着脚才能抵及他的眉眼,曹焱兵内心苦涩的同时又受用得很。即使曹玄亮忘了他,依旧看不得他半点伤疼。

收回手时他再次拉住,这回曹玄亮没有躲他,曹焱兵竭力忽略掌心温度再捂不暖的现实,稍稍松开五指,在即将错开时重新收拢,捉住曹玄亮冰凉的食指,然后屈起指骨缓缓包裹。

曹玄亮的眼睛在那一刻亮起了光,但下一秒便散了,他抬看着曹焱兵,迷惘而探询的目光倒映着大片云朵堆积的色泽。

“以前我不安的时候,你就会这样安抚我。记不得也没关系。”

曹焱兵抬手拨开挡在他眼前的碎发,像捧一轮月亮似的把曹玄亮揉到他胸前,下巴抵在柔软的发上,喉结不住起伏。

他说,“哥哥,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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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 2017.08.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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